“柳大人所言甚是，如今天下一為大周，二為燕國，兩國占地甚廣，西涼方面的城池又是剛拿下來還需要費時去整頓，故而……挑選十幾座城池劃出來，最為妥當！但在劃分城池之前，質(zhì)人之事我們還未曾說完，還請柳大人容我說完才是……”王寒冰還是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，緩緩開口，“既然我們燕國決定要將大皇子、二皇子和大將軍質(zhì)于大周，那么……大周是不是也應(yīng)該質(zhì)人于我們燕國？”

    不等柳如士開口，王寒冰便又道：“我們燕國質(zhì)兩位皇子與以為大將軍于大周，是為了顯示我們燕國的賭國誠意，自然了……我們燕國之前有錯在先，大周不放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！可如今大周軍陳兵我燕國邊界，就怕我們燕國將能真善張的大將質(zhì)于大周，大周卻因為之前燕國背后捅刀之事……發(fā)兵燕都，屆時我們連御敵的將軍都沒有，豈不是全然要任由大周宰割，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！”

    王寒冰說完起身，恭敬朝著大周各為朝臣一拜：“此舉其實也并非是要真的需要大周質(zhì)人于我們燕國，不過是給我們燕國吃一顆定心丸，讓我們燕國上下知道大周也是誠心賭國的！還請諸位大人抬抬手，畢竟……我們燕國這要求乃是情理之中并不過分。”

    “我們陛下早便有言，大周絕不質(zhì)人……”柳如士手擔(dān)在桌幾上，望著王寒冰，“大周皇帝金口玉言，說出來的話就決不能改！就如同我們這些大周朝臣，自認我們大周軍如今已經(jīng)占據(jù)極大優(yōu)勢，滅燕國是遲早之事，何苦做著賭國帶有風(fēng)險的和談，可陛下說讓我們來談……我們便來談了！”

    說著，柳如士也抬手朝王寒冰拱了拱手：“也希望燕國諸位使臣也抬抬手，別難為我們！畢竟……我們大周如今占據(jù)優(yōu)勢，你們燕國卻有亡國之危，就別再這些細枝末節(jié)計較了。”

    王寒冰這才意識到這位柳如士的厲害，這位大人口才的確是了得，話里話外軟硬兼施不說，又再一次將他們燕國使臣推到了尷尬的位置，點明了……是他們燕國求著大周同意賭國之策，其實他內(nèi)心是不同意的，不過是礙于皇帝的命令才坐在這里和他們談。

    見王寒冰似乎有所思，柳如士又笑著開口……

    “突然想起當初，我們陛下南疆一戰(zhàn)大獲全勝之后，與西涼和談時說的一句話，如今想來……倒是可以改一改說來與燕國諸位使臣大人共勉。”柳如士端起茶杯，笑著說了一句，“既是來屈膝求和就拿出求人的態(tài)度，不要在強者面前提什么公平和要求，弱者……沒有這個資格！”

    燕國使團聽到柳如士這話頓時炸了鍋，拍桌子站起來質(zhì)問柳如士這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范玉甘原本都要擼袖子往上沖了，卻被柳如士攔住：“這話是戳到燕國使臣的心窩肺管子了嗎？反應(yīng)如此之大？兩國邦交向來如此，柳某人不過是將這話抬到明面兒上來說說罷了，何以就引得燕國使臣們暴跳如雷？”

    p; 王寒冰也抬手將燕國使臣團的使臣們攔住，笑道：“都急什么，這不是在談么，我們慢慢來談就是了！”

    當天，燕國使臣團和大周朝臣吵吵嚷嚷了一下午，最終還是沒有將大周是否要質(zhì)人于燕國談下來，大周朝臣倒是還都心平氣和，可燕國使臣回到驛館之后，關(guān)起門自家人還是吵了起來。

    有太后黨責(zé)怪王寒冰擅自將大皇子推出來，他們這一行人回到燕國之后該如何同太后和陛下交代。

    攝政王一黨的燕國官員，也嚷嚷開了……

    “不推大皇子出來，大周就不松口，難不成真將攝政王放在大周，你們是想讓攝政王在大周攝燕國政事嗎？攝政王若留在大周那么燕國的國政定會全數(shù)被大周知曉，我們還賭什么國……干脆直接將大燕送給人家大周得了！”

    “為……為什么非要答應(yīng)大周質(zhì)人于大周呢？質(zhì)了二皇子和謝將軍還不夠！還非要推出一個大皇子來！”太后黨這話說的底氣不足。

    “不推出大皇子，大周能夠答應(yīng)賭國？”王寒冰重重擱下手中的茶杯，“大周立時便會揮師西進攻打燕都，誰去抵擋大軍……你嗎？我嗎？你我上戰(zhàn)場是要給大周送人頭嗎？我們送了人頭大周機會退軍嗎？若是能退……我王寒冰現(xiàn)在就自刎護燕國太平！”

    搖曳的燭火映著王寒冰清秀冷肅的面容，他這話不似作假，目光熠熠，讓其余的燕國使臣都抿唇不再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