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含垢忍辱

馬光明走過來，從自己的飯盒中拿出一個饅頭遞給華濟世，道：“吃吧！”

“別逞強了，下午還要干活兒呢！放心，我帶的足夠了。”

“謝謝！”華濟世的確餓了，不再推諉，接過他們手中的饅頭，狼吞虎咽地吃起來。

其他人都低頭看著自己的飯盒，默不作聲地吃著，顯然誰也不想與黃海軍爭辯。

當太陽落山時，交通車將他們拉回了市區。

老板對黃海軍說：“那好吧，明天還是這些人！散了。”

這個活兒整整干了一個星期。

華濟世學著其他工人的樣兒，買了價格便宜的鋁制飯盒、搪瓷缸子、厚底鞋子等生活用品，還買了一副其他人不用的厚手套。

在這一個星期里，不知出于什么緣故，黃海軍老是挑華濟世的毛病，找他的麻煩，讓他干最重的活兒。聽說華濟世有恐高癥，黃海軍就把華濟世安排到最高處干活。

房頂都拆光了，接下來該拆磚石了。

于是，拆除組的這些工人們只能站在岌岌可危的地板上，將墻一大塊一大塊鑿下來。

這天吃午飯時，黃海軍繞著大樓走了兩圈，然后回到大家休息的懸鈴木樹旁。他開始給大家講，怎樣把三層樓外墻上的很大一塊混凝土弄倒下來。

華濟世坐在地上，抬頭往上看了看那塊墻，見墻基處已經裂開了一條很長的裂縫，擔心地說：“那塊墻隨時都會倒下來，站在那上面會跟著一起摔下來的。”

黃海軍要維護自己的權威，暴跳如雷地吼罵道：“用不著你教我，讓你怎么干就怎么干，你這個笨蛋。”

黃海軍不屑地說：“罵人又咋了？瞧你那熊樣！”

黃海軍的這句辱罵的話讓華濟世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打擊，他再也無法忍受了。

黃海軍朝下瞪著這個學醫的大學生，氣急敗壞地大叫著：“是這樣嗎？現在還是這樣嗎？啊？今非昔比了，你這個瘦竹竿！我看你現在還有什么可說的？”說著，他張開巴掌掄起胳膊，“啪”地甩到華濟世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