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會，之前我對沈鸞有執(zhí)念，因為我不接受挫敗，我不能忍受我不如另外的人，所以我一意孤行，做了一些……我自己都會唾棄的事，嬋月，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蕭然的眼睛很好看，明明是個性子清冷的人，一雙眸子認真看向某處的時候，總會讓人覺得里面帶著溫柔。

    此刻這雙漂亮的眼睛，眼角微微垂著，帶著一些無助和悔意盯著林嬋月，林嬋月頓時有點受不住，眼睛偏開，嘴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，“也……沒有。”

    說完她就想咬掉舌頭，怎么就心疼起來了？可是表哥何時會在旁人面前露出這種表情過？

    蕭然覺得秦戈是個人才！

    怪不得自己爭不過他，他說男人有時候也不用一直強硬著，偶爾服個軟露個怯，會比你態(tài)度強硬有更好的效果。

    秦戈還舉例上回林嬋月被人擄走之后自己的反應(yīng)，那種時候還對林嬋月大呼小叫，就是最最標準作死的模板。

    蕭然輕嘆了口氣，“你不必安慰我，我如今回想之前種種，都恨不得打死我自己，我在甘州一路順風順水，便以為這世上沒有我做不到的事，卻因此傷害到我身邊的人，我實在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他眉頭緊蹙，眼里的懊悔和痛意仿佛要將他自己吞沒，令他無法呼吸。

    林嬋月立刻就慌了，“表哥，你別這樣，這也不都是你的錯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我的錯，若不是我鉆牛角尖，母親也不會來晏城遭遇意外，若不是我執(zhí)迷不悟，也不會對你做下錯事，我誰都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蕭然擱在桌上的手攥成拳，骨結(jié)青白，微微顫動，母親的事是他一生的傷痛，為什么那時候他仍然沒能醒悟過來？

    林嬋月心底對蕭然的怨氣轉(zhuǎn)淡，她不是不怨，只是都壓在心里不讓人看見罷了。

    “表哥，我不怪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聲音輕輕地說，“之前我還是怪的，怪你把我認識的那個表哥弄沒了，但你現(xiàn)在又讓他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林嬋月眉眼間釋然了不少，“我原諒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們的親事……”

    林嬋月輕輕搖了搖頭，“只是我不能嫁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