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所問，卻非所問。

姜燕羽對羅暖，有點厭煩——懶得搭理，不想多說話。

自從知曉了程回的心意，確定了程回和姜燕羽談戀愛，羅暖的情緒就很大。當然，她還沒有到激動的程度，不高興是真的。

可羅暖從聞路瑤那里套到了話。

聞路瑤性格直爽，在羅暖屢次說姜燕羽和程回不般配的時候，聞路瑤就說：“西南程將軍的孫兒，配得上鈴鐺。”

從那之后，羅暖就發瘋了。

她的情緒變得激烈。

在羅暖看來，她才是和程回年紀相當的人，而且她與程回的偶遇，帶著幾分浪漫，理應是她和程回在一起。

她以前不知程回身份，沒爭取，畢竟一個小隨從，喜歡歸喜歡，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。羅暖到底還是高看自己的。

她只想要程回喜歡她。

她美麗單純，又跟程回有奇妙相遇，他理應先喜歡她，而不是姜燕羽這個老女人。

至于程回喜歡了之后，她如何回應，羅暖沒想過。

自然不可能嫁給一個窮鬼。

但有這么個人跪舔她，她才會開心。

程回不肯滿足她、不肯喜歡她，她非常不高興——這些，都沒有知曉程回身份之后不高興的萬一。

他居然有這樣顯赫身份！

羅暖屢次獻殷勤。

程回不搭理她。

她也來找過姜燕羽，姜燕羽似哄小孩子般，沒把她當回事。

經歷過盛昀，姜燕羽成熟了很多。

一個成熟的人，能掌控自己的人生，收放自如。越是如此，越發從容。

姜燕羽再也不會患得患失。她承受得住愛情的喜悅，她扛得住失敗。

羅暖的種種挑釁，姜燕羽不想多看一眼。又因為羅暖是薛正東的表妹，姜燕羽看著聞路瑤夫妻倆的面子，沒怎么跟羅暖較勁。

不成想，羅暖又來了。

真真可笑。

“程回去忙了。你有事嗎？”姜燕羽問她。

羅暖淡淡微笑：“姐姐，你知道不知道蘇雅？”

“蘇雅？”

“對，代替了玉容，新紅起來的歌星。十七歲，美艷無雙。她以前在俱樂部里伴舞，特別漂亮，常得到程回哥和費二三的照顧，這件事你知道嗎？”羅暖又問。

姜燕羽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你看，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。”羅暖輕笑起來，“今晚蘇雅登臺，他們估計去捧場了吧。這些日子，程回哥是不是時常回來很晚，躲躲藏藏的？”

姜燕羽聽了，神色不怎么變，心里卻在想她哥哥的話。

哥哥說程回鬼鬼祟祟的，哥哥也說讓她照顧好自己。

“倒也的確是。”姜燕羽說。

羅暖深深嘆了口氣，看向了姜燕羽：“姐姐，你說人心多么易變！程回哥到底年輕，他今年都不滿十八歲吧？他和蘇雅，才是真正的同齡人，又是患難之交。想想都很美好。”

姜燕羽：“是嗎？”

“你不信？”羅暖輕笑，“下次你去打聽下蘇雅登臺的時間，再看看程回哥做什么去了。姐姐，以前你未婚夫就處處輕視你，他們都覺得你傻呢。”

姜燕羽冷了臉：“你說夠了嗎？”

“對不起呀，我只是說了實話。”羅暖露出了一點可憐相，“姐姐，今晚就有蘇雅的登臺，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