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顏站在那里好一會，蘇堯的話很輕，卻傳到了她耳朵里。

    隔了好久，見她還不上車，蘇堯皺眉，“上來吧，我送你去訂婚現場后臺做準備。”

    豈料薄顏還是不動。

    她看著蘇堯的臉，忽然間開口，“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這三個字，明明分量不重，聽在蘇堯耳朵里卻像天塌了一樣，讓他所有的偽裝和無所謂瞬間都粉碎了。

    薄顏說，“一直以來，我覺得我是個姐姐，我應該做好姐姐該做的事情，所以經常……忽略你，堯堯。”

    她太想當個大人了，她太想要去保護什么人了，就如同下定決心自己要嫁給葉家一樣，她固執地要嫁去葉家，固執地覺得自己應該為蘇家出力，固執地想要給蘇祁減輕負擔……

    這個選擇甚至讓蘇堯覺得恥辱，男孩子曾經在她面前崩潰大喊，“明明我能保護你，明明我也能做到讓蘇家好好發展，為什么你要嫁過去——蘇家不需要賣女兒啊！”

    不需要，不需要。

    可是她還是維持著原來的想法，想要去為蘇家做點什么。

    只不過，只不過是害怕，是不敢承認，自己其實，一無是處……

    蘇堯看著薄顏那張臉，忽然間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他們之間存在著一個永遠無法跨越的差距，就如同她是混血兒，而他是地地道道的漢人一般，這個人不可能是自己的姐姐，也永遠……也成為不了自己的姐姐。

    蘇堯低下頭去，聲音沙啞，“好了，今天你訂婚，就別說這些了，快上車。”

    他要親手將這個姐姐送去別人手里了。

    薄顏拉開車門，藍七七沒有跟上來，她說，“一會徐圣珉會來接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和徐圣珉最近像在談戀愛似的。”

    薄顏下意識補了一句，“地下情？”